许念远远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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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已是初春 第二十二章

*重来我亦为行人,长忘曾经过此门。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

*现代设定,妖怪paro,无相喻×黄金狮人黄。

*种族设定参考树姐《浮生物语》

*前文:第二十一章

 

梅汁排骨、叉烧排骨、糖醋排骨、椒盐排骨、可乐排骨、冬瓜排骨汤这么一轮做下来,不知不觉天气就入秋。黄少天抱着菜谱研究下一轮排骨怎么做,喻文州在旁边捏着电视遥控器换台:“这个剧不行。”

黄少天就瞟了两眼这个剧,但是还是要一本正经发表意见:“以前电视剧是先网后台,因为题材之类的在电视台过不了审,暗箱也多,现在倒好了,人家根本看不上电视台,先网不台了,不带电视台玩了,真的六得不行。哎这个剧讲什么的?你咋一直追?”

“我就是闲。”喻文州说,“讲一个妖怪爱上一个人,最后为了救活这个人死掉的故事。不过又跑出来一个高人把妖怪救活了,高人死了。”

黄少天说:“神经病吧,作为一个妖怪救不好人类还有脸活啊?”

喻文州点头附和:“因为这个人类是天神下凡来着,死了就回归本位,所以不可能救活。”

黄少天把菜谱一合:“什么吃屎的剧情?为什么天神下凡不仅没有优待还这么区别对待?别告诉我又是贬谪的。”

喻文州说:“你真聪明,不想吃排骨了,我们吃鱼吧明天。”

黄少天喊:“你想都别想!我都多少天没吃到鱼了,你还想吃?”

喻文州没搞懂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我吃了你不就也吃了吗?”

黄少天拍桌子:“喻文州同学!请你理解一下引申义好吗?”

喻文州引申了一下,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没办法,监视着呢,连门都不能出。”

黄少天开完黄腔,心满意足回去研究菜谱:“你看清蒸鱼的话往鱼肚子里塞切丁的香菇好不好?”

喻文州随意扫了一眼菜谱上的图,又换了个台:“好啊。不过,难道不是我做?”

黄少天一挥手:“那不可能的,我根本不会搞这种东西——”结果不小心拍到了喻文州的鼻子,赶紧上去揉揉,“哎不疼吧?我给你吹吹啊,呼——”

喻文州笑着拍开他的手:“好了,原来没怎么样,越揉鼻子越塌了。”

黄少天赶紧又给他提了提鼻子:“好了,不塌了哈。唉,好担心啊,感觉光吃不动我都有小肚子了。”

喻文州伸手过去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肚皮:“没事,这样挺好的。”

黄少天指控他:“我都要破一百三了!好愁啊,到时候会不会打架都打不动?”

“不会啊。”喻文州搂了一把他的腰,手指漫不经心擦过他腰侧,“你本来太瘦了,抱起来硌得慌,现在正好,再长点肉也挺好的。”

黄少天控诉他:“你就扯吧,反正什么事情都是你有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会儿瘦了灵巧,一会儿胖了手感好,一会儿矮了比较可爱,一会儿高了帅气,我真是变形金刚,怎么变都好。”

喻文州笑着捏捏他的脸:“因为你是黄少天呀。”

黄少天一哆嗦:“你别叫我黄少天。”

喻文州侧头看着他:“嗯?”

黄少天摸了摸鼻子:“就是觉得你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叫我全名,突然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感觉很不安全,好像你要和我分手一样。”

“怎么会。”喻文州看着他,“最多是我今天晚上不让你吃肉。”

黄少天喊:“那也很残忍了好吗!”

喻文州换台换台再换台,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台,播的还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剧。喻文州看了一会儿,说:“其实可能也是没办法在一起吧。”

黄少天说:“即使是无奈,这个妖怪也太自私了吧?女主不是为了保护他死的吗?哇是我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救女主的,万一女主活过来之后伤心得跳楼,又死了呢?反正我觉得男主还是应该多替女主考虑考虑的?啊?文州你觉得呢?”

喻文州原本蹙着眉毛听着,听到问题忍不住笑了一下:“无脑电视剧而已,那么较真干什么。”

黄少天一拍大腿:“还真是,傻了傻了。不过要我说最倒霉的还是那个高人哈。”

“那个高人好像喜欢女主,结果为了成全男主女主最后自己死了。”喻文州说,“是我我不干。”

黄少天赞同地点头:“你这种类型的确实不适合男二,一般都做个忧国忧民的大师兄,特别守规矩一直要罚小师妹的那种。”

喻文州说:“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黄少天说:“没有,感觉还是张新杰比较合适这个形象,你这个,嗯,算了你还是做深情不悔的男三合适。”

喻文州就笑起来:“我只要做你男朋友就好了。”

 

喻文州从梦中惊醒,习惯性去摸旁边的黄少天——果然,又把被子蹬掉了。

已经是大冬天了,喻文州又不大喜欢开暖空调,被子蹬掉当然冷。黄少天蜷成一团拱在他身边取暖,委屈巴巴像只小兽。喻文州伸手把被子给他裹严实了,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沉默。

半晌他伸手覆盖在黄少天的额头上,指尖晕出一团白色的灵力,昏睡诀的气息蔓延开来。他在黑暗里坐起来披上羽绒服,靠在床头上轻声说:“我们该谈谈了。”

黑夜寂静得可怕,蓦地从窗帘下的暗影里传出一声笑:“你果然知道我在。”

“不是我。”喻文州说,“是灭神的诅咒,它想你。”

“毕竟是我的肋骨做成的呀。”女声轻飘飘地这么说,“不过,我把它放进你身体了,它就是你的了,它想我?只怕是想杀了我。”

喻文州悄悄吸了一口气:“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不关心,协议既然达成我就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也请你遵守契约。”

女声就冷笑起来:“你果然打定主意只要他一个人。”

喻文州点头道:“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当年坚守大义的我了。他果然是我的弱点,所幸你要的并非他的性命。”

女人沉默了一下:“如果我改主意了呢?”

喻文州就笑了:“那就对不住了——夜还长,请回吧,阁下。”

房间里压抑的空气散去之后黄少天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你该不会是忘了我身上有凝碧珠吧?昏睡诀对我没用的。”

喻文州柔和地笑笑,拍了拍他:“我知道,昏睡诀是做给她看的。”

黄少天哼哼两声:“看在你没有隐瞒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

喻文州理了一下思路:“忘形案的凶手,被她下了禁制,其余的说不出来。和她达成的协议就是我不往外说,她不伤害你。实在是我打不过她,她杀不死我。”

黄少天说:“我以为你会宁死也要揭露她的身份。”

“开什么玩笑,我很珍惜生命。”喻文州把羽绒服脱掉,钻回被子里,“更何况我只是答应不说出她的身份,我相信张新杰的能力。”

喻文州钻进被窝的时候带来一股寒气,黄少天伸手搂紧他:“我不相信,明明她都跑进来了,那个装置还没有工作。”

喻文州打了个哈欠:“因为她是灵体状态过来的,张新杰锁定的是她的身体,还好,没有打草惊蛇。睡吧。”

黄少天被他传染得哈欠连天:“好吧,你说得对,那我就暂且继续相信着,啊,好困,晚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喻文州已经听不清他在嘟嘟囔囔什么,就伸手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他:“好啦,睡吧,乖。”

黄少天咕噜了一声,一头扎进他怀里:“喻文州啊。”

喻文州说:“嗯?”

黄少天含糊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好啊?”

喻文州说:“哪里好?”

黄少天就不吭声了,喻文州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应,低头一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黄少天像个热源一样,在红外线探测仪面前一定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他天生体温偏低,能一直抱一个暖炉一样的身体在怀里,大约是一生里难得的奢求了。

他想起那一年——是很多年前了,漫天飞雪啊。

巴掌大的雪花落下来,一片片一层层堆叠在眼角眉梢却不融化,是皮肤太过冰冷或者温度已经流失得太多。漫天风雪里黄少天怀里抱着一身红衣,迤逦一路走来,身后全是绵延血迹,妖娆到扎眼。他微微俯身看着喻文州,眉眼冷冽,全是愤怒厌恶:“原来是你吗?偷走我师尊的尸体,再把她的衣服丢进海里?你究竟——有多龌龊多居心叵测?”

他生气的时候话格外少,也格外尖锐,字字句句落地有声:“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那天是真冷,被体温融化的雪水带着针一样的寒意狠狠扎进皮肤里,然后结成冰凝成霜把人困在其中,由内而外冷得骨头都发酸。他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黄少天一把狠狠推上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挣扎,却被黄少天下死力狠狠推到,后脑勺撞在树上,一阵钝痛。零碎的记忆像撞倒的书架上铺天盖地砸下来的书,把他砸得发蒙,他知道那些是他忘掉的东西。他想辩解,嘴唇却僵硬而无知觉。黄少天没有大发脾气,只是眼神极冷极淡,伸手指着出口:“你走。”

喻文州仰面看着他,脑子被过大的信息量冲得疼痛难忍,妖尊强行放入他体内的法器终于有了反应,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五脏六腑疼得翻个儿。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黄少天已经继续说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再见了——我的爱人。”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就带了格外的讽刺。他转身就走,动作出奇地冷冽果决。

喻文州躺在地上缓了很久才能慢慢坐起来,他慢慢抬起右手,手心里握着一颗蓝钻,每一个截面都是璀璨流光,在洁白的天地里好看到匪夷所思。

昨天黄少天还曾经问过他:“传说剖心为证的爱情坚不可摧,你看你会为我做这种傻事吗?”

喻文州当时说的是“你以为我傻吗?”

但他还是做了,这颗宝石他亲手从胸腔里取出,亲手打磨成如今的流光溢彩,准备亲手交给他深爱的人。

但——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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