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远远远远

【喻黄】已是初春 第二十一章

*重来我亦为行人，长忘曾经过此门。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

*现代设定，妖怪paro，无相喻×黄金狮人黄。

*种族设定参考树姐《浮生物语》

*前文：第二十章

 

喻文州被黄少天的表情弄得有点紧张，尽量放轻动作退后了一步，用眼角余光去瞄了一眼他背后——什么也没有。喻文州松了口气：“什么都没有，放心。”

黄少天紧张地声音都抖了：“有，有啊，还在滴，还在滴血，你仔细看看啊。”

喻文州低头一看他脚踝，确实有血，神经又紧绷起来，上下打量了一遍，终于发现血水的来源：“你包里滴下来的。”

黄少天猛地把包摘了下来，离自己远远的：“什么？里面为什么滴血啊？啊又滴了！喻文州！你看啊！”

喻文州不用他喊也看见了包里滴下来的血水，啪嗒，地面上泅开一朵血花。他上前把包接过来：“好了，我想起来了，可能是里面的鸡爪化了的血。”

黄少天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泄了气，嘀嘀咕咕地抱怨：“浪费感情……”

喻文州好笑地拎着包往前走：“好了你，没有案件发生才是最好。走吧。”

黄少天赶紧跟上去：“哎来了来了，真的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包里装了个什么尸体进去，真的是，啊吓死了。哎喻文州你脑袋好了啊？当时磕得真挺重的，现在怎么一点痕迹没有了？你们无相的工作原理到底是什么？”

喻文州莫名其妙：“什么工作原理？”

黄少天说：“就是你们受伤到底是哪种受伤？你为什么一会儿能分身一会儿不能分身？你们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我这儿被你咬的地方现在还有点疼呢，你那么重怎么现在一点问题没有？连痕迹都没了？”

喻文州思索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问灵力运行方式——运行方式和不是无相的时候一样。”黄少天把车钥匙要了回来，准备自己开车：“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问题好吗？”

“……”喻文州说，“好吧，其实我们无相是类似于灵魂状态的实体，你看到的这个我是纯靠灵力模拟，包括外表和身体内部结构，——这么奇怪吗？”

黄少天一边开车一边分心答道：“有点啊，你们的灵力总量好吓人。”

“还好吧。”喻文州抱着帆布包，“我们主要是调动周围的元素来构建身体，因为灵力无属性所以比较方便，但是需要时间，所以会受伤，重做一个就好了。”

黄少天说：“你不能光重做一个头吗？一定要全部重做？”

“全部。”喻文州说，“构建一个身体完成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个生命体了，我们的状态就是类似附身，这个生命体是会死亡的，我们是不会的。”

黄少天觉得有点高级，但是又有点不太懂。想了想最后说：“算了，那你还是说说构建生命个体的过程吧。”

喻文州说：“只要第一次做成功了，以后照着做就可以了。我现在只要五秒就能做好一个。”

黄少天说：“如果这个个体脱离掌控了呢？赋予元素生命这种事情好像很高难度啊？”

喻文州说：“哦，脱离掌控了就收回灵力呗。”

黄少天：“……你还我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喻文州就抿起唇角，矜持地亲了他一下：“我不是人妻攻吗？”

黄少天推开他：“去去去，我停个车啊——”

喻文州果然就离他远了很多，一动才觉得不对，裤子湿透了——包里流下来的血全染在裤子上。

傻子都知道不对了。

喻文州就开了车门把包放在地上打开，接着路灯的光一样样翻检起包里的东西。

醋。酸梅酱。鸡爪——鸡爪。

明明是在超市称重的时候就封好的鸡爪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洞，洞里淅淅沥沥流出鲜血来，是浓稠的鲜血，不是解冻后的鸡爪融化的血水。

鸡爪里夹杂着的——又是男性生殖器。

喻文州拎着袋子面色凝重地回过头来：“给张新杰打电话，马上、立刻过来。”

黄少天迟钝地答应：“哎——”然后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们房间都没有打扫诶，关系会瞒不住的。”

喻文州知道他就是说说，笑了一下没再搭理他，草草处理了一下血迹就仔细斟酌起这件事情来。

黄少天停好车回来，把东西稀里糊涂往包里一裹就上了台阶开门进去：“喻文州，我们吃什么啊？”

喻文州手里还拎着袋子：“还有心思吃吗？”

黄少天说：“还行吧，想喝排骨汤，放松茸和冬瓜炖，最好是有骨髓的那种，亮晶晶的油花是最好撒葱花，碧绿的——哎呦，说得我自己饿了。你给我烧？我自己烧？”

喻文州说：“你烧吧，你看我这手弄的。松茸在上面柜子里，靠油烟机那个，对，包里东西先别归掉，我……张新杰来了。”

一厨房不容二厨师，黄少天赶他走：“行了我知道了，你开门去吧，你们直接交流，告诉我大意就行了。”

喻文州说：“好。”

张新杰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提了喻文州记忆，研究了片刻表示没什么心得：“从作案角度看我觉得还是和忘形案有关系，坦白地说我看到什么都觉得和忘形案有关系，这个案子真是搞得我头都大了。”

黄少天在轰隆隆的油烟机声里不知道怎么听见张新杰说话的，伸出个脑袋来喊：“所以我一直很怀疑你为什么没被扣工资！不扣工资也该吃个处分了，这么久还不破案！”

张新杰小小的一个沙漏状，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里还是有点抱歉的成分：“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现在繁发委那边批过来一个大型装置，我研究了一下发现一个比较复杂的办法，可以在凶手出现的时候锁定他，比较被动的一个应对措施，但是是唯一的应对措施，我想放在你们这里，不知道行不行？”

喻文州说：“张警官，这是否属于侵犯公民权利？”

“属于。”张新杰实话实说，“所以我只能征求意见。”

喻文州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水：“能想到这样的方法已经很难得了，是很有建设性的破案方法，但是成功率是多少呢？”

“谢谢，喝不了——百分之百。”张新杰说，“借助我上次通过时间之轴建立的联系，这个装置可以认定凶手。”

喻文州看了看张新杰现在的状态，理解地点点头：“张警官这个状态，确实不适合亲自出现。”

张新杰就点点头，反应在沙漏上就是弯折了一下：“好在根据判断，这个凶手不会近期出现，甚至会蛰伏很久，所以我并不担心。”

喻文州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片刻，歉然道：“主意是好主意，安装装置确实操作性很强，但是这设计隐私问题，如果少天不同意，我是不会同意的。”

张新杰伸开小短手拎住了袋子的边缘，费劲地拖拽了一下：“可以理解。证物我需要带走——”

喻文州看他的样子，没忍住还是说：“一会儿我和您一起过去吧，您这也不方便，怎么过来的？”

“事务署的实习生送过来的。”张新杰说，“那就麻烦了。”

喻文州笑了一下：“是我们麻烦您。少天？好了吗？好了出来？”

黄少天答应着从厨房出来，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汤还没好，怎么了？”

喻文州就把张新杰的提议讲了一遍，黄少天一听就乐了：“行啊，终于想出办法了不容易，我也觉得这个凶手迟早会出现在我身边的，放就放呗，还能让你少吃点处分——呃文州你觉得呢？你要觉得不行……”

喻文州表态：“听你的。”

黄少天满意地一点头，刚准备回厨房，一眼瞟到证物袋里的生殖器，脸色忽然变了变，凑过去看。

喻文州看他神色有异，也没问什么，推过去一点点任由他看。

黄少天看了半天，迟疑地看了一眼喻文州，又看了一眼张新杰，又看了一眼喻文州的下半身，露出明显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喻文州知道这是他“你问一下我就告诉你”的表现，于是问道：“发现了什么？说吧。”

黄少天突然可疑地脸红了一下：“觉得这个……和你的，那个，挺像的。”

喻文州惊得就去摸了一下：“……”

张新杰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他这个状态还能拥有探究的眼神，完全归功于这句话里面爆炸性的信息量：“……”

气氛非常尴尬，黄少天犹犹豫豫看了张新杰一眼：“呃，呃那个，我和文州就是，就是——”

沙漏状的张新杰摆了摆他的两只小手，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样子居然有点萌。喻文州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心里有点悲痛，但还是实话实说：“确实。可以做一下DNA……啊受不了。太怪了。那个装置什么时候装过来？”

“明天。”张新杰拖着证物袋往外走，“一会儿让小宋给你录一下DNA，直接可以出结果。”

喻文州揉了一下额角：“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个结果。”然后对还在脸红的黄少天说，“你的排骨汤要开了。”

黄少天“啊？”了一声，又“啊！”了一声，赶紧跑过去关小火了，喻文州往外送张新杰。

离奇事务署的实习生站在车旁边等着，看到开门立刻跑过来。张新杰吩咐他拿DNA检测仪器，小伙子在牛仔裤口袋里掏了掏，居然真的掏出来了，喻文州看了一眼他的口袋，觉得有点吃惊——瘪瘪的，显然是有空间介质，这个实习生家境应该不错。

小伙子手脚麻利，采集了证物袋里的DNA和喻文州的对比了一下，喻文州手指上针刺的痛感还没有从脑膜上消退，就已经出了结果，意料之中的——就是他自己的DNA。

喻文州看着证物袋里的生殖器，觉得有点疼，下意识又摸了一下，确认自己的还在原位上好好的待着并且上午使用过，才慢慢说：“别的证据没有，就是刚来这里那天和唐柔赛马，有一个身体脖子被摔断了，我就另外弄了一个身体，处理完事情之后那个身体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以为王杰希给我找哪个地方埋了，就没问。”

张新杰支使他给王杰希打了个电话，王杰希莫名其妙：“什么？你的身体不都是灵力构成的吗？难道你没有回收？”

喻文州说：“这误会大了，身体一般都是周围元素在灵力组织下构成，想解散元素也要灵力，我一般不会再消耗灵力在这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