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远远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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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未亡 第一章

古风paro。限制视角。
楔子…时代久远了,好像是十月份的事了…但是还是建议翻一翻…因为…情节重要…
害怕写得假的就别看了我这设定本来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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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牢狱
    黄少天其实认得路,叫徐景熙带着,不过是带个人以证明他同喻文州之间并无串通一气的可能。坐在侍郎的位子上,自然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虽不至于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的地步,一言一行也须得谨慎小心。
    徐景熙倒是熟门熟路,亮了一下身份便带着他矮身进了牢房。牢房惯例是建在地下,在这个季节里潮湿冰冷,吸进的气又带着尘霉味,黄少天呛了一下,很快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妨。带路的狱卒不得允许不敢随意开口,三人的足音于是带着水声在狭窄的通道里不断回响交织。黄少天蹙了蹙眉,避开脚下一个小水塘:“怎么有如此多的水?”
    “前几日才下过雨。”徐景熙答得利索,“既是在地下,实属正常。”
    黄少天点点头:“难怪听闻做狱卒的大多有寒腿的毛病。那些犯人是更不必说的了。”
    带路的狱卒苦笑了一下:“黄大人,虽说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说句公道话,实在是太惨了。这个天还算是好的,到了大冬天,人都冻烂了。”
    黄少天“嗯”了一声,透过围栏看着里头衣衫褴褛的犯人坐在湿霉的草垫上,面无表情。他道:“活该。”
    两个字,掷地有声。
    徐景熙估计是怕他和狱卒吵起来,赶紧快走两步:“到了,转弯便是了。”
    尚未转弯,满耳朵便是一片嘈杂。狱卒正要去喝止,黄少天比了个手势,制止了他,自己悄无声息地转过拐角去看。
    这是间四人牢房,关的皆是穷凶极恶的凶手,连同喻文州在内倒有三个是黄少天亲手抓的。喻文州仍着被捕时的一身白衣,仍是纤尘不染,端端正正立于牢房正中,神色平静,目不斜视。其余三个人不晓得在叫嚷些什么,黄少天模糊听着,仿佛是想强迫喻文州做些什么。究竟是做什么,他倒是不大听得出来,那三人一径喊着“做不做”,他听得出来才是有鬼。
    喻文州似乎是感到他的存在,不动声色地冲他微微颔首,目光飘回那三人身上时,神色仍然是古井无波。他一撩衣摆在原地坐了下来,地上的污水一下浸染了他的白衣,显出斑驳污迹来。他似乎是毫不在意三人居高临下的威胁一样,悠悠端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
    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这个人一身的气势下面也只有叫嚷和试探的胆量而已。
    他们一身肮脏,满面尘垢,偏偏他出淤泥而不染,从容自若,端坐的样子如在清风明月中揽一缕茶香入怀。
    可黄少天莫名觉得,面目狰狞穷凶极恶的是他们,真正咄咄逼人的却是他。
    通身的平静淡然,怎么看,都还是不像一个灭门凶手。
    僵局维持了几息便被打破,其中一个犯人不晓得从哪里抽出一根木棍向喻文州头上劈去,他微微仰起头,伸手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咔嚓一声,木棍在他手心里断作两截。他一双眼浅浅含着笑意,动作却裹挟了雷霆万钧之势,顺势起身,一掌将动手的那人劈倒在地,而后一矮身,避过身后扫来的另一根木棍。头也不回便是一腿踢出。
    黄少天听着那一身闷响,估计这人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而后对徐景熙道:“犯人手里不应有武器,你得闲整治一下。”
    喻文州打完人之后顿在了原地,保持着出腿的动作僵了片刻,才缓缓放下,垂手站在原地,衣摆有淋淋沥沥的污水滴落。他冲黄少天欠了欠身,轻声道:“受惊了。”
    黄少天迈步过去,隔着围栏与他对视,半晌,道:“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喻文州扬起眉毛,露出惊讶的神色:“我以为……刑部的侍郎,对这里的情况或许比我更清楚些。这种事,入狱两天,我已碰到了三次。”
    他显然不愿明说,黄少天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遭,也明白过味儿来,不免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一时没接上话。偏偏喻文州瞧见他这个动作,漆黑的眸子里神色一下冷寂下去,转过身去对着墙壁,语气平缓地道:“进来收尸罢。”
    黄少天终于找回言语的能力,道:“我不曾料到你身手这般好。凭这样一手功夫,你未必逃不脱。”
    “我能逃脱。”喻文州伸手,轻轻抚上牢房湿冷的石壁,声调轻飘飘的如在梦中,落不到实处一样:“不愿罢了。”
    黄少天明知不该多嘴,却仍是多问了一句:“那……为何不愿呢?”
    喻文州没回答,侧过身子看着几个狱卒将两个死人一个活人弄了出去,踏过一地污浊走到黄少天眼前,看着他。黄少天等了半晌,只见他眼底莫名的神色越发浓重起来,只当他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不愿回答,于是转身欲走。刚抬起脚,耳中却幽幽落得一声:“我本来一心求死。”
    黄少天识相地没有吭声,礼貌地等着对面的人说下去。
    喻文州却好像倦极,倚着围栏缓缓跌坐下去,只说了一句:“太寂寞了。”
    他的语气过于苍凉,黄少天一时愣怔。那种感觉……根本不像是由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说出,却仿佛是从一个阅尽人世百代兴衰的老者口中道出。他想问,又碍着耳目众多不便细问,于是端出刑部二把手应有的气势来:“你一心求死,死便死了,那一家八口老老少少,又与你何仇何怨,要被你如此屠戮?”
    喻文州缓缓抬头看他,一双墨黑的眸里尽是深重到逼人的复杂情绪。
    他微微抿起唇角,似乎是在犹疑是否应当说出。最终他勾了勾手指,黄少天附耳到他唇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说不出的扣人心弦。温暖湿润的吐息拂过黄少天耳边,黄少天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勉强忍耐住挪开的本能,听着他轻声道:“他们唯一的死罪,不过要害你而已。”
    这一声轻如落雪,黄少天却如遭雷击。明明这话无甚动人之处,甚至异常可疑,却有股暖流猛地从胸口冲上鼻尖,眼前刹那一片模糊。他深吸了口气,拼命压下无端翻腾起来的情绪,佯作淡定地直起身子。刚刚站直,又听喻文州道:“等一下。”黄少天于是又附耳过去。
    耳中落得这男人一声轻笑,他一怔,下一刻,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含住了耳垂,湿润的触感卷了上来,他一下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倒退了两步,惊诧地瞪着喻文州:“你……”
    喻文州的唇角轻轻抿出一个弧度,垂眸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黄少天在原地僵了片刻,一甩袖子走出牢房:“回罢。”
    若说吃惊,自然是惊的。可若讲怒,倒不曾有什么被占了便宜的怒。身体刹那的僵直和酸麻不是假的,也不能作假。可身体的反应是想告诉他什么,他不大明白。只是略带粗糙的舌尖舔过耳垂的触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湿软的包裹再回味一次都是种隐秘的羞耻——黄少天拍了拍额头,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然后听到徐景熙刻意压低的声音:“大人你耳朵红了。”
    黄少天下意识地摸了摸方才被含过的耳朵,顺手捻了一下耳垂,果然滚烫。
    徐景熙不知怎么笑了起来,马上又忍住了:“方才真正担心大人会殴打犯人。”
    黄少天打了个哈哈:“怎么能怎么能,本官的为人处世可是名声在外的,没有点手腕哪里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你可要晓得,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谁都得罪不得!——自然,犯了刑律的另当别论。”
    徐景熙皱着眉听着,赶紧把他送进了书房,搬了好一堆公文来给他批。他拿了支笔往桌前一坐,命人泡了杯铁观音来,像模像样地开始批。批了两本不觉发起呆来,不晓得过了多久,听得徐景熙小心翼翼问:“这份公文如何难法?”
    黄少天回过神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料杯中没水,抿了满口的茶叶,忙不迭吐掉:“尚好。”
    徐景熙疑惑:“那怎生半个时辰也未曾批完?”
    他清了清嗓子:“去给我换杯苦丁来。”
    徐景熙追问:“……苦丁?大人不是从不喝苦丁?”而后又补充:“没有,府中不曾备下。”
    黄少天一默,道:“那仍然是铁观音罢。”
    苦丁……苦到深处,甚至只觉麻而非苦……总觉得,同他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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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写出来恐怕只有我自己看的……真·脑洞。
讲道理,这一篇我很花心思,但是写出来感觉并不好。
今天睡午觉又被闷醒了…是不是我睡觉姿势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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