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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未央(11)

ooc私设有。只带蓝雨玩儿系列。
私设了个人。
喻黄在一起的日常。
最后看到这个题目就肯定无穷无尽了。
私设占比爆表预警。
——————密封线内禁止答题——————
十一、Heal the world
    郑轩看着小姑娘从容不迫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很轻的前奏。很柔和。很悲伤。
    团子漆黑的眼睛落在大屏幕上,侧脸安静,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干净稚嫩的童音被做在伴奏里,清澈得似乎直击人的心底,和MV里饥饿惨痛的画面形成的对比惊心动魄。
    郑轩忽然说:“有的时候我真想知道,她这样是不是在自虐。”明明一听到这首歌就会很悲伤,还是会每一次来KTV都一定执着着要点。
    “我一直想知道,团子的性格为什么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喻文州看着郑轩,认真地说,“能讲讲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
    “可以的。”郑轩说,“时间长了,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了。”

    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他还能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团子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虽然人长大的过程里总是会改变的,可团子的改变,太过不同寻常。
    她四五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很执着的孩子。他记得她曾经喜欢含羞草,可是养不活,就一盆又一盆的养。后来她母亲觉得她买得太多,又养不活,就不同意给她再买。这本来是件挺正常的事儿,可团子硬是让它变得不寻常起来。她也不哭也不闹,就蹲在那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你,让你没得就心软了。
    她母亲倒是不心软,耐心地和她讲道理:“团子,爸爸妈妈的钱都是辛辛苦苦工作换来的,你现在还小,不能赚钱,等你大了能自己赚钱了,想给自己买什么,妈妈都不反对。听话,啊?”
    团子盯着她妈,眼睛一眨不眨却语出惊人:“妈妈,我现在就可以赚钱,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她母亲就是一愣。半天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好吧,那我来给你定个标准。”
    那么小的孩子,能干的了什么其实也就是拿把小扫帚扫扫地,自己把衣服叠一叠床铺一铺,帮着在做饭的时候打打下手而已。这种事情,团子不厌其烦地忙,攒够了钱就去买,一直这样下来可能总共买了二三十棵,虽然无一例外都被养死。
    可团子她,最终是没有学会怎么养一盆含羞草。
    她母亲把她送到她阿姨家,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好了她。团子有点儿茫然,其他小朋友的妈妈要出差,不是一般都是爸爸来接送的吗?自己的爸爸虽然平时挺冷淡,但是照顾一下自己,也是做得到的吧?为什么非要麻烦阿姨呢?
    郑轩那时候也小,说:“反正你在这儿还能陪我玩儿不也挺好,可能是你妈妈怕你孤单吧。来来来,给我看看你的含羞草。啊……它怎么蔫儿蔫儿的了?”
    团子皱起眉头:“诶,又快死了啊……好烦。”
    那盆含羞草彻底黄掉的时候,团子听说她母亲去世了。
    从自个儿母亲那儿听说的郑轩本来没想告诉她这件事,可是小姑娘太敏锐,感觉他最近对自己特别好特别逆来顺受就觉得不对,逮着他一阵逼问,他只好败下阵来,把实情和盘托出。
    她母亲是医院派到非洲那边不知道哪个国家去友情支援,支援那个一度搞得世界人民非常恐慌的埃博拉病毒的救治工作。
    可是谁能料到明明已经小心地做了那么严密的防护措施,还是会被传染上呢。
    郑轩后来去查资料,查这个病毒到底是怎么传染的,才发现护士这个职业,真的很高危。
    传染性最强的就是排泄物呕吐物啊,作为护士,能不接触到这些东西吗。一旦防护服上破个小洞,那就是真的完了。
    更不要提团子她母亲的防护服是不知道为什么裂开了一个口子。
    阴谋论者郑轩认为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不过这一点他没有告诉团子,真的是觉得团子已经忍受不了更多的消息了。
    郑轩顺带查到的是埃博拉病毒的症状才知道那个眉眼清秀,有极大的耐心和温柔的阿姨去的有多痛苦。七窍流血啊。他不忍心告诉团子,也绝对不能告诉团子。
    团子知道之后,是出奇的安静。她看着阳台上的含羞草发呆,看了很久,慢慢把花盆端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她说:“哥哥,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买含羞草了。”
    她说:“我还是很喜欢自己劳动来换一盆含羞草的,以后没有机会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小小声压抑的抽泣和哽咽:“哥哥,我以后怎么办呢。我去哪里呢。”
    郑轩看着她,手足无措:“你不是还有你爸爸吗,实在不行,我们也能养你啊。含羞草什么的,也可以给你买的啊,你别哭,别哭别哭啊。”
    那时候的郑轩不懂,团子最深刻的伤痛不是她说的这些,她只是找一个借口来哭,不要显得自己太过脆弱和依赖她的母亲。
    但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让小姑娘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她爸爸来了,把她领了回去,转头就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你本来就是你妈妈医院里看没人要领养的小孩,我本来就不想养你。现在把你送回你该待的地方,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郑轩的妈妈收到团子母亲临终托人带回来的消息,急匆匆地带着他冲到团子家时,才知道团子已经被送到那里半个月有余。郑轩看到那个团子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文文静静、笑起来和她母亲一样温柔、偶尔很好玩的女孩用餐巾纸慢慢擦着手里的水果刀,上面有血。她瘦了很多,也变得脏兮兮的,漆黑的眼睛里全是恐慌和孤独。那几个围着她的男孩子如狼似虎地又要来抢她的东西吃,她退了两步摆出防御的姿态,一抬头看到郑轩,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说:“哥……”
    那之后,郑轩再也没有见她哭过。
    被郑轩妈领回家的团子似乎仍旧是往日那样,会语出惊人。偶尔捉弄一下郑轩,笑起来还是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的天真姿态。
    郑轩他母亲私下和郑轩讨论的时候说:“这孩子,真是够坚强的。”
    郑轩说:“没有,她晚上做梦的时候会哭得很厉害,不过她自己可能不知道。”
    而这之后团子的改变很明显的一点是,她不再会表达出对什么东西太多的热情。
    郑轩给她买的她以前喜欢的东西,她无一例外全都婉拒了。
    那些她看到会流露出一点点渴望的东西,郑轩问她想不想要的时候,她都会移开目光,垂眼说:“不喜欢。”
    什么喜欢的东西,她都不要了。
    她以为,不喜欢,不曾拥有过,就不会失去不会痛苦吗。
    那她的确是做到了。
    可是这样的团子,让郑轩他自己,非常心痛。

    包厢里是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有团子平静的歌声。黄少天看了小姑娘很久,半晌说:“我靠,看错她了。真是没想到她的经历会是这个样子的。以后我要对她好一点。”
    “你不让她喝牛奶,就是对她好一点了。”郑轩懒懒地说。
    喻文州说:“我觉得,团子简直说活在传说里的人。这种跌宕起伏的身世真是……”
    黄少天打断他的话:“得了吧,在别人眼里你不也是活在传说里的人?好意思说团子。你记得对她好一点,团子是我罩着的人了!”
    卢瀚文幽幽说:“也不知道以前是谁看见姐就要和她掐起来。”
    郑轩说:“坦白地说,以团子在孤儿院里我看到的那副狠劲儿,黄少你未必掐得过她。”
    黄少天一阵尴尬:“你们不要这样哎,我之前,我之前那不是不知道嘛,现在知道了当然不会再那样啦。不过郑轩,你说得是真的吗我看她现在没有那种泼妇潜质啊?就算和我掐架的时候也挺文文静静的啊。”
    郑轩翻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白眼:“那是你没有真的逼急了她。”
    喻文州挺好心地对黄少天说:“我劝你不要真的逼急了她。团子还是很想注意个人形象的,既然要对她好一点,就替她维护这个形象吧。”
    团子冒了出来:“谁要对我好一点?”
    众人默然:“神出鬼没的好可怕。”
    团子坐下来问:“哥,你都和他们讲了啊?”
    郑轩“嗯”了一声:“你不介意的吧?”
    “无所谓啦。”团子还真的无所谓,伸手戳了戳桌上的一个杯子,“这是你的杯子吗?我喝了啊?”
    卢瀚文说:“……那是我的,姐。”
    “哦那算了,哪个是你的?”团子缩回手问郑轩。
    郑轩指了指旁边那个杯子:“喝,喝完了要走了。”
    “不对啊喻队刚刚不是说还有最后一首?”团子探身把杯子拿过来放到唇边,“唱吧?”
    喻文州说:“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刚那首歌。”
    团子“呃”了一声:“我跑调有那么严重?”
    “不是,是很好听。”喻文州笑笑,端起杯子要喝,在半路上不小心撞上了团子的手肘。团子顺口来了一句:“啊撞了你的杯子不好意思——”
    喻文州有点儿抱歉地笑笑:“撞疼了没有?不要紧吧?”
    团子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杯子,伸手去揉了揉:“应该不疼吧?也不要紧吧?”想了一下说:“没撞碎,应该不要紧。”
    喻文州:“……我是问你疼不疼……”
    “啊我啊?”团子有点儿惊讶地说,“不疼啊,我就是通过我不疼来判断它不疼的。”
    Heal the world什么意思?
    拯救世界。
    喻文州现在觉得,团子这个脑回路的确是可以去拯救世界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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